今天是外国语学院2019届毕业典礼。我们选择了今天,是因为两年之前的今天,我们成立了外国语学院。这是我们外语学科建设的重要里程碑。前几天,我们还组织了校友回母校的活动。回的回了,走的要走。我忙里忙外,有点过节的感觉。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大学也不是十年能完成的。我们的外语学科,和这所大学一样,只是走过了短短十三年的历程。平心静气地说,这只是一个开局,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所大学,一个学科,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正是这样的认知,我们才只争朝夕,希望能不负校长、不负时代、不负历史。希望留下一个较强、较好的外语学科给后来者。
“We are all in the gutter, 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这是我们最近和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以及淡江大学外国语文学院一起纪念奥斯卡王尔德的晚会的主题。我们之所以要纪念他,不仅是因为他是莎士比亚之后最伟大的语言大师,而且是一个时代的批评者。他用华丽、唯美的语言,批判了十九世纪的社会与人性。我们坚持博雅教育十三年,其中一个核心的思想就是培养学生独立的人格、批判的思维。在任何时代,我们都不应该随波逐流,要以社会进步为己任。
这些年,我们坚持对学生的规训与严格要求,但那不是意识形态的灌输。我们坚持每个学生凡事都不要忘记“头上的星空”与“心中的道德律”。但我们也提醒大家,很多时候原则真实于道德。北大校长胡适说过,一个人人都讲道德而不讲原则的社会是危险的。托尔斯泰说过,每个人都是上帝咬过的一个苹果,都不可能完美。人生是一场永无休止的修行。我们希望办一所包容、自由、富有人文精神的外国语学院。
很多年前,我们的一位同事截图转给我一个学生的朋友圈。这位同学对院长的评价是“一位理想主义的小胖子”。我至今不知道这位同学姓甚名谁,但感恩她对院长还算及格的评价,也体会到了她的深深疑惑:“你究竟能把一所独立学院的外语学科折腾成什么样子?”。而有这样的疑虑的人,不止是这位同学,还有我中大的朋友,全国的许多朋友。他们或多或少地觉得不理解。在这里,我要借用苏东坡的两句诗来回应这样的疑虑。“料峭春风吹酒醒,山头斜照却相迎”。人生需要一种有什么做好什么的哲学。事实上,我们用十三年点点滴滴的努力,回应了这样的疑虑。我们三个专业在最近的艾瑞森专业评估中,均获“五星级专业”、“国内一流独立学院专业”称号。我们的孩子考上了爱丁堡大学、约克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华南师范大学等国内外名校的研究生。看到他们的成长,我们的高兴是由衷的。这些年,我们得到了国内外同行的许多帮助。前后两百场讲座,送来的不仅是学术,而且是风雨兼程的友谊。
独立学院是中国教育的新兴样式。我们这些年抛开了公与私的无谓的纠缠。一所大学的好坏,关键不是公与私,也不在于一堆耀眼的数据,而是在于大学精神的落实,在于大学理想的有无,在于人才培养的成败。公与私并不是划分大学好坏的标准。多年以后,私立大学的建设者也许什么都带不走,他们却将留给中国高等教育不朽的资产与筚路蓝缕的开拓精神。而公立大学也有办不好的事情,也有搞不好的学科。这是我们十三年学科建设的经验与体会。社会是有偏见的,而我们的同仁不仅要充分认识这个社会,而且要身体力行地改造这个社会。
今天,不管是即将要离开母校的同学,还是经过了历练回来母校的同学,我们都希望你们在各自的岗位上真正的做到“为社会福,为邦家光”。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有母校才是大家永远的港湾,南方外文是我们荣辱与共的精神家园。“羊有跪乳之情,鸦有反哺之义”。在此,我要特别提议,向我们多年朝夕与共的老师致以深深的谢意。